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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不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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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風後腦勺在門板上磕的“哐當”一聲, 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說好的善良and溫柔呢?傳說中的小李大夫一手掐著她的脖子, 一手還在垂頭擺弄手裏拿的草藥,這麽利落的擒拿,這種不擡眼就無差別攻擊的手法, 簡直是港片黑社會一邊抽煙一邊眼睛不看擡手就崩人的社會我大哥啊。

楊春風被掐的呼吸費力,掙紮間臉上面紗亂晃,這才驚覺為什麽自己會被攻擊, 她大白天的罩著盜賊同款的面紗,上來就抓人的手臂,雖然她第一時間就揚起了國際禮儀小姐式微笑,卻都被作孽的面紗擋住了, 人家怕是以為她是個什麽心懷不軌的人, 這才動了手。

楊春風趕緊停止掙紮,把臉上的面紗一把扯到脖子底下,操著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聲音,艱難的說:“小李,大夫……我沒有, 咳咳惡意……”

傳說中的小李大夫聞聲手上一頓,這才擡頭看向楊春風,兩個人視線相對同時楞住了。

楊春風是震驚於小李大夫的相貌, 可以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面前這小李大夫,是她所見到容貌上等中的上等了。

可以和她家駙馬爺一較高下的水準, 小駙馬生的妖冶惑人,纏纏勾勾絲絲縷縷給人感覺蛛絲繞身一樣斷不開掙不脫,而這小李大夫卻正好相反,生的如霜似雪一般,給人的感覺好像大雪後的空氣,顧盼之間似乎都帶著冰淩墜地的脆響。

小李大夫見了楊春風扯下面紗露出真容,也是怔楞了一下,只不過小李大夫片刻即回神,微蹙著眉直視楊春風的眉眼,手也極其自然從脖子捏上楊春風的腮幫子,捏的楊春風兩腮一酸,淚汪汪的張開嘴。

小李大夫往楊春風的嘴裏看了幾眼,抓著人兩腮手松開,又摸上楊春風的手腕。

楊春風整個人大寫的囧,知道這人是在給她診病,趕緊抽回手腕解釋:“不,不是我生病……”楊春風揉了揉脖子,再要開口,見小李大夫面無表情的轉身進屋,楊春風見人門沒關,趕緊順著門縫溜進去。

楊春風進到屋裏跟在小李大夫身後站了一會,幾次話開了個頭,小李大夫都像沒聽見一樣,明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楊春風被晾了人幹。

不過她原地杵了一會,就滿血覆活,殷勤的給人打起了下手,包藥包,搗草藥,不驕不躁原地化身成一個免費的小工,手上握著藥杵子,賣力的“當當當”沒一會就出了一頭細密的汗水,也沒再找機會開口,而是在心裏把一會要說的臺詞預演好,爭取等小李大夫憋不住問她的時候,一次性打動人,省下雇傭大夫裝義診的銀子,好帶她家駙馬爺吃館子去。

等到兩人把小李大夫帶回來的草藥都粗糙的分裝或者制成便於塗抹的藥汁,楊春風甩了甩兩條發酸的胳膊,憋不住又開了次話頭,小李大夫仍舊一副死人臉沒給回應。

覷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楊春風一臉任勞任怨漸漸消失,這會是真有點著急了。

眼看要晌午,小駙馬肯定睡醒了,不知道中衣穿沒穿底褲有沒有穿反洗沒洗臉刷牙糊弄沒糊弄有沒有喝漱口水頭發讓不讓婢女束吃早飯是不是沒喝粥光顧著吃肉還有會不會鬧著要找她,真是急死人了。

楊春風瞅著依舊一臉霜雪寒冰在寫藥方,絲毫沒為她這番辛勤的舉動半點動容的小李大夫,突然就覺得他一點也不好看,和自家駙馬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這麽不近人情,肯定不會答應她換地方義診,懶得再開口碰釘子,老娘不伺候了。

楊春風一邊陰著臉往外走,一邊在心裏狂吐槽,她一早上白起個大逼早,還不如摟著小駙馬熱乎乎的睡覺,管個吊毛的前身舊愛的妻子死活,她連肖歡一個小手都沒摸到,大夫不找了太醫不找了,就特麽截住肖歡直接給錢,愛幾把要不要。

她要趕緊回家看看小駙馬有沒有吃飽飯,啊對了,還要轉到街角那家店裏買點糖糕。

正在楊春風手摸到木頭門板往外推的時候,小李大夫那個死人臉終於慢悠悠的開口了,“老夫不出診……不過,”小李大夫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楊春風,“你可以說說癥狀,我來開藥,只要你說的癥狀不錯,也能保你藥到病除。”

楊春風聽人一說話,摸門板的手飛快的縮回來,完全忽視了一個看著二十幾歲的小哥哥為什麽自稱老夫,馬上醞釀好情緒,飛速的在腦中把預演好的臺詞過了一遍,臉上蘊著一抹哀傷的轉頭,“並不是來請大夫出診,患病的也不是我家中人……”

小李大夫執筆挑眉,有點奇異的看著楊春風。

楊春風宛如戲精上身,繪聲繪色的將民間版大小姐和長工以及長工妻子的恩恩怨怨對小李大夫細數,見人越挑越高的眉頭,心中更是得意,一炷香的時間,把自己給說成了一個聖母瑪利亞和雷鋒的結合體,楊春風吐沫橫飛的在一個做好事不想留名的小高.潮上收了尾,見小李大夫冰霜臉不見,杵著桌子滿臉興味的看著她,暗自在心中給自己的演技點了三百六十五個讚,這事看來是成了。

“只是換個地方義診?”小李大夫眼帶笑意的看著楊春風問。

“嗯,只是換個地方義診,不知道小李大夫方便不方便……”楊春風一臉乖巧的看著小李大夫。

“可以。”小李大夫慢慢的點頭,用下巴指了指藥桌上的一堆藥包,“裝到背簍裏,我一會就去西街義診。”說完低頭執筆寫藥方。

楊春風終於松了一口長氣,小李大夫搞定,等下讓侍衛花點錢雇傭蓮花姐姐的隔壁甲乙丙丁隨便哪一個,裝著好心扶蓮花姐姐去把病看了,再靜悄悄的給肖歡換一個好點的活計,這個忙幫的算是仁至義盡了。

楊春風趕緊顛顛的去裝藥包,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背簍裏,裝藥汁的小瓶子就塞在背簍和藥包的縫隙,沒一會非常完美的搞定,楊春風正要提著背簍給小李大夫驗收下成果,突然發現她袖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一條特別肥大的綠蟲子,竟然比小綠一號還要大一號。

楊春風捏住肥胖綠蟲子往下扯,小李大夫突然移形換影一般沖到她的面前,伴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爆呵:“別動!”嚇的楊春風手上一使勁,把蟲子中間捏了一個坑,差點就把蟲子捏爆。

小李大夫盯著楊春風捏著蟲子的手額角青筋都憋出來了,表情猙獰的不像是楊春風正在抓一條蟲子,而像是她正在吃一條蟲子。

楊春風有點尷尬,“這個……”楊春風捏著胖乎乎的蟲子遞到小李大夫的眼前,“是你養的啊,呵呵呵……我也有一個,比這個小點。”

小李大夫沒說話,片刻後恢覆了冷峻的表情,捏著楊春風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把綠蟲子接過來,裝進一個小瓷罐子裏,眼神不停的在楊春風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劃拉,看的楊春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尬笑著“呵呵呵”,“那個,小李大夫,我就先……”楊春風指了指門外,“先走了哈。”

說著飛快的順著門縫跐溜一下鉆了出去,同時把面紗又扯著蓋在臉上,快速的爬上等在門口的馬車,指揮著侍衛趕緊走。

她總覺得小李大夫有點不對勁,年輕輕的自稱老夫不說,看人的眼神跟她家駙馬爺看糖糕似的,楊春風甩了甩腦袋,捶了捶發酸的手臂,那跟她也沒什麽關系,反正她幫完肖歡這個忙,以後也不會和這個大夫有任何的交集。

馬車轉到街角的時候,楊春風叫侍衛停車,跳下車走到賣糖糕的小店,給小駙馬挑糖糕,才捏起一塊,突然被一股大力沖的直接趴在木案上,一把按碎了人家好幾塊綠豆糕。

楊春風支起身子剛要罵娘,腰間越勒越緊的手臂,和後腦勺上拱來拱去的鼻子,讓她楞了下,隨著一聲“阿姐~~”,楊春風整個後脊骨都酥了,膝蓋不聽使喚,差點當街跪地上,眼睛左右飄忽了下,面紗下的嘴角,先是緊緊的抿住,後抑制不住的開始上揚。

“操……”楊春風面紗下齜著小白牙,小聲嘀咕,“捂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

楊春風沖目瞪口呆的賣糕點小老板抱歉的笑笑,指著被她按碎的綠豆糕,“這些我都會付錢的。”

然後回身想問問小駙馬怎麽找來了,卻驚見滿大街來往行人擺攤商販,個個看耍猴一樣的看著她和小駙馬,香姑也氣喘籲籲的帶著一大群婢女追上來,欲言又止的看著楊春風,楊春風直覺要操蛋,僵著脖子哢哢哢的看向正抱著她亂蹭的小駙馬,只一眼,登時吼出了豬叫聲,“我操!你怎麽這樣就跑出來了?!”

小駙馬披散著一頭墨潑的青絲,碎發在微風中勾纏著嫣紅的眼尾,渾身上下只穿了一套中衣,衣襟的帶子還系錯了,初冬晌午也並不溫暖的空氣中,裸.露著一大片白皙的胸膛,粉嫩的腳趾直接踩在臟汙冰冷地上,雙頰染粉,因為跑的太急而微張著嫩紅的雙唇喘息,活像是一個來不及穿衣服,就追著沒付錢的恩客跑出來的小倌。

“趕緊上車!”楊春風推搡著人上了馬車,命香姑給賣糕點的小老板賠了錢,趕緊讓侍衛駕著馬車回府。

楊春風把鋪在馬車上的軟墊扯起來披在小駙馬的身上,搓著人凍的冰涼的臉蛋,無奈的親了親駙馬爺的額頭,將人腦袋摟在懷裏,嘆到,“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作的什麽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剛剛蠢的把言情發耽美裏頭去了,兔血jpg

劇情要嗨起來了,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李大夫,小駙馬,楊春風,肖歡,攝政王,龍春雪,命運的齒輪終於要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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